凌晨三点的摄影棚依然灯火通明，AeryTiefling踮着脚尖调整头顶的恶魔角头饰，暗紫色长发扫过鎏金刺绣的披风。化妆镜里突然探出颗浅金色脑袋，韩国模特HaNari用带着奶味的中文惊呼：”欧尼这个造型好像《指环王》里的精灵女王！”
“是提夫林混血哦。”AeryTiefling转动镶嵌着人造红宝石的指甲，瞥见角落里抱着平板的女孩突然起身。九言，或者说阿九从不咕咕——这个在COS圈拥有百万粉丝的姑娘此刻正把平板举到灯光师面前，屏幕上跳动的色卡倒映在她浅褐色的瞳孔里。
“原定的克莱因蓝和现场布光色温差了12.3%，现在调整还来得及。”阿九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出残影，深灰色工装裤口袋上挂着的皮卡丘挂件晃个不停。灯光师刚要开口，摄影棚大门突然被撞开，裹挟着夜风冲进来的苏小曼差点踩到自己拖地的水墨纹旗袍。
“抱歉来晚了！”她匆匆把青花瓷纹样的油纸伞塞给助理，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撞在金属门框上发出脆响，”高架连环追尾，我的车堵了四十分钟……”话音未落，斜刺里伸来涂着星空蓝甲油的手，SIDAM把冒着热气的纸杯塞进她掌心：”抹茶拿铁半糖，你惯常的救急药。”
当所有人以为拍摄要推迟时，SIDAM已经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监控器前。这位以赛博朋克风格走红的混血模特，此刻正用建模软件重新规划动线：”AeryTiefling的拖尾和阿九的机械翼需要3.7米安全间距，小曼的油纸伞开合半径0.8米，HaNari的发光裙摆……”
突然整个摄影棚陷入黑暗，备用电源启动的三十秒里，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，五道手机电筒光柱同时亮起。阿九把光源卡在头顶的猫耳发箍上，HaNari的珍珠手包正在渗出冷光，苏小曼的翡翠镯子在黑暗中泛着幽幽荧光，而SIDAM的手机壳赫然是夜光涂层的电路板图案。
“各位！”AeryTiefling突然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跳上化妆台，恶魔角头饰上的LED灯带自动亮起，”既然要玩光影——”她甩开披风露出后背的暗纹刺青，那是用荧光颜料绘制的古老符文。
当电力恢复时，摄影师发现姑娘们已经在黑暗中摆出全新造型。阿九的机械翼折叠成棱镜角度，折射着HaNari裙摆的微光；苏小曼的油纸伞倒悬着兜住AeryTiefling披风洒落的金粉；SIDAM的霓虹挑染发丝缠绕着苏小曼的翡翠流苏耳环，五种截然不同的光源在她们周身编织出星云般的漩涡。
“原计划的《五元素》主题弱爆了。”摄影师激动得声音发颤，”现在这个——就叫《混沌协奏曲》！”
凌晨四点的更衣室里，HaNari正用卸妆棉轻按眼角，突然被阿九塞了颗草莓大福。”补充血糖！”少女变魔术似的从背包掏出保温杯，”还有我特调的三倍浓缩奶茶。”苏小曼凑过来嗅了嗅茶香，腕间的沉香手串碰到阿九的电子手表，发出奇妙的共鸣。
隔壁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，AeryTiefling拎着断开的披风系带冲进来：”谁带针线了？”话音未落，三双手同时伸来——SIDAM的钥匙扣上挂着微型工具钳，苏小曼从汉服腰封里抽出具金丝绣线，HaNari直接扯下裙摆的珍珠流苏。
当五个脑袋凑在更衣镜前修补披风时，SIDAM突然轻笑：”知道吗？我建模时发现我们的数据维度刚好构成五维超立方体。”阿九立刻摸出平板开始画拓扑图，苏小曼的簪子不小心勾住了HaNari的水晶发卡，AeryTiefling的恶魔角在镜子里映出五个重叠的虚影。
晨光微熹时，她们挤在监视器前看样片。暗色背景中浮动着银河般的光轨，每个人的造型都保留着最鲜明的特质，却又不可思议地彼此交融。HaNari的韩式水光肌映着苏小曼的古典妆容，阿九的科技感机械翼穿插在SIDAM的霓虹纹身之间，AeryTiefling的异界风情被苏小曼的油纸伞切割成几何光斑。
“下次要不要试试全息投影拍摄？”阿九咬着奶茶吸管含糊提议，SIDAM已经开始搜索相关设备参数。苏小曼抚平旗袍褶皱轻笑：”那我得订制防电磁波的丝绸。”HaNari举起手机：”经纪人欧巴说我们上了实时热搜第三！”AeryTiefling对着化妆镜调整恶魔角的角度，鎏金披风在空调风中扬起完美的弧度。
当保洁阿姨来收拾场地时，发现地上散落着珍珠、金粉、电路板贴纸和奶茶杯，更衣镜上用口红写着五个并列的签名。窗外的城市天际线泛起鱼肚白，摄影棚的灯依旧亮如白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