镁光灯在T台尽头炸开细碎的星芒,空气里漂浮着金箔质感的香氛粒子。鹿瑶将丝绒幕布掀开一道缝隙,看见观众席上《VOGUE》主编标志性的银色短发正在第三排晃动,指尖捏着的邀请函被她无意识折出折痕。
“压轴模特集体食物中毒?”身后传来WANIMAL王动标志性的烟嗓,黑色皮手套捏着医院诊断报告,”主办方说只要我们能找到五套压轴礼服,就同意用我的模特顶替。”
UyUy突然从陈列架后探出戴着猫耳发箍的脑袋,薄荷绿挑染的短发沾着亮片:”仓库里那批高定都被泼了红酒!”她晃了晃手机,屏幕上显示着监控录像里戴鸭舌帽的可疑人影,”十分钟前的事。”
脱尾巴Mizuki正蹲在窗边给狐狸尾巴配饰补缝珠,闻言抬起琥珀色眼睛:”我数了数,完整的布料还剩雪纺47米、真丝缎32米、鎏金纱18米。”她说话时尾巴尖无意识扫过地面,金属铃铛发出细小响动。作为服装结构工程师,这种精准仿佛刻在DNA里。
“还剩23小时。”日奈娇用日式发音说着中文,将平板电脑转向众人。屏幕上跳动着倒计时,映得她樱花粉的美甲泛着冷光。这个灯光设计师总能把任何场景变成全息投影般的梦幻世界,此刻却在现实难题前抿紧了嘴唇。
王动突然扯开陈列柜的防尘罩,黑色铆钉靴踩在满地红酒渍上:”1997年John Galliano那场秀还记得吗?模特直接裹着布料上场。”她从腰间工具包抽出裁缝剪,银环耳坠在耳际晃出残影,”敢不敢玩点更野的?”
凌晨三点的打版室变成沸腾的火山口。鹿瑶拆开珍藏的苏绣丝线,针尖在月光纱上勾出敦煌飞天的轮廓,那些曾在故宫修复龙袍的手此刻稳得惊人。UyUy把整匹鎏金纱抛向空中,剪刀如游龙穿梭,布料碎裂声里诞生了十二种渐变层次。Mizuki的尾巴扫过桌面时总会精准推来需要的珠串,她正在给王动设计的骨骼状胸衣安装活动关节。
当日奈娇把第17盏追光灯调试到位,东方既白。T台变成了流动的星河,当鹿瑶裹着烟灰色雪纺走出时,灯光突然在她腰间聚拢——UyUy剪裁的裂帛纹路在强光下化作凤凰尾羽。Mizuki设计的可拆卸裙撑随着台步绽放成莲花,王动亲手焊接的金属腰封在转身时折射出冷冽弧光。
后台监视器前,主编的银色短发突然静止。第五套压轴登场时,日奈娇启动了秘密程序:所有模特身上的LED刺绣同时亮起,王动在每件衣服暗袋藏的全息投影器开始运转,整个秀场突然飘起数字樱花。鹿瑶在漫天光雨中解开披风系带,露出背部若隐若现的电子纹身——正是昨夜被毁的那件高定的全息复原图。
掌声响起时,UyUy的猫耳发箍歪到了后脑勺,Mizuki的尾巴铃铛缠住了缝纫机线轴。王动咬着发绳给日奈娇重新编辫子,突然发现鹿瑶在笑——这位非遗传承人向来端庄,此刻眼尾却闪着恶作剧得逞的狡黠。昨夜她们在急救箱发现的不是止痛药,而是半袋跳跳糖,此刻正在五个人胃里此起彼伏地炸开细小烟花。
秀场安保后来在消防通道找到了昏迷的破坏者,据说他被吓坏了——那个戴狐狸尾巴的姑娘蹲在他面前,金属指甲轻轻划过他外套接缝处:”知道吗?你衣服的锁边针距误差0.3毫米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