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穹顶下的阳光像碎钻般撒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,三色绘恋正踮着脚尖调整模特颈间的飘带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碰撞声。她转头就看见小何童鞋撞倒了置物架,散落的珍珠噼里啪啦滚到SaintPhotoLife的镜头前。
“要命要命!”小何童鞋慌忙蹲下捡拾,栗色短发随着动作在耳边晃动,”这些是ZinieQ攒了三年的古董纽扣……”话音未落,摄影棚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,裹着灰色羊绒大衣的雪貓Yuki带着寒气闯进来,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。
SaintPhotoLife从三脚架后探出头,黑色皮手套握着测光表:”都到齐了?”她目光扫过正在帮小何整理纽扣的三色绘恋,最后落在Yuki脱掉大衣后露出的淤青膝盖上。化妆师ZinieQ立刻端着遮瑕膏冲过来,薄荷绿美甲在暖光灯下泛着微光:”明天就要拍冰雪主题,你这摔得也太会挑时候了。”
“昨天在北海道拍冰瀑。”Yuki语气平淡,任由冰袋压在膝盖上,”客户要黄昏时分的光线。”深蓝色指甲油在她屈起的指节上泛着冷光,像结冰的湖面。三色绘恋突然放下手里的珍珠,从帆布包里掏出速写本,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。
小何童鞋凑过去看,发现纸上是张裙裾飞扬的设计图,裙摆褶皱里藏着若隐若现的冰裂纹。”我们可以把淤青变成故事!”三色绘恋的玫瑰金耳坠晃出细碎光斑,”在雪女传说的造型里,伤痕就该是冰晶凝结的痕迹。”
ZinieQ突然转身从化妆箱翻出瓶鎏金液体:”上次时装周剩下的冰裂纹指甲油!”她半跪在Yuki面前,用细头刷蘸取银色闪粉,”在淤青边缘画霜花,让伤痕变成装饰。”SaintPhotoLife调整着镜头参数轻笑:”记得把补光灯调成冷色调。”
当Yuki换上三色绘恋现场改造的冰蓝色纱裙时,摄影棚突然响起警报声。暴雨预警让所有人愣在原地——原计划明天要在植物园拍摄的雪景主题,此刻玻璃穹顶外已是铅云密布。
“去地下车库!”SaintPhotoLife突然抓起反光板,”负三层有面二十米宽的镜面墙。”小何童鞋已经抱着服装箱冲进电梯,三色绘恋边跑边拆解头纱上的水晶:”用镜面反射制造雪原的纵深感!”
在充斥着汽油味的地下空间,ZinieQ用定型喷雾将Yuki的长发吹成风雪中的凌乱造型。小何童鞋把备用白纱铺满地面,SaintPhotoLife指挥着助理将六个环形灯摆成雪花形状。当三色绘恋将拆解的水晶缝在裙摆时,Yuki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腕表:”用这个。”
表盘在强光下折射出细密光斑,像冰原上突然出现的极光。SaintPhotoLife的快门声与雷暴同时炸响,镜头里的Yuki在虚幻的镜面雪原中回眸,裙摆破碎水晶与腕表折射的光斑交织成星轨,膝盖上的银色霜花正在融化成泪痕般的珠光。
暴雨停歇时,众人瘫坐在道具箱上。小何童鞋突然指着Yuki的手腕:”三小时前你说这是客户送的百万名表?”Yuki摘下腕表丢进三色绘恋怀里:”道具表,昨天在札幌机场买的。”ZinieQ正想说什么,手机突然弹出热搜推送——#SaintPhotoLife镜面雪原#已经登上趋势榜。
三色绘恋摸着表盘上的贴纸突然笑出声,小何童鞋的珍珠纽扣还卡在SaintPhotoLife的镜头盖缝隙里。晨光穿透云层时,她们在潮湿的停车场发现被暴雨冲刷出的彩虹,六种颜色的光弧正好映在镜面墙上,像某个荒诞又完美的句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