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地窗外是上海外滩璀璨的霓虹，秀场后台的白色聚光灯却晃得人发晕。傅四维儿蹲在更衣室角落，举着手机对准自己新做的水晶甲，镜头里突然闯入一双裹着黑丝的长腿。
“让让，挡道了。”被称为”中国腿模“的姑娘单手拎着十厘米高跟鞋，细长眼尾扫过傅四维儿的丸子头，”现在连美甲博主都敢来蹭时装周了？”
傅四维儿蹦起来刚要怼回去，化妆台那边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。伊织萌正跪在地上捡粉饼碎片，浅栗色短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，嘴里不住说着”すみません”。瑜瑾从汉服广袖里掏出手帕帮她擦拭，翡翠耳坠在颈侧晃出细碎的光。
“这日本妹子是哑巴吗？”文静儿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，嘴里咬着皮筋扎马尾，”从下飞机到现在没听她说过中文。”
“人家叫伊织もえ，东京时装周的压轴模特。”傅四维儿故意提高音量，指尖在手机屏幕划得飞快，”某些人就知道腿长两米八，脑袋里塞的都是棉花吧？”
更衣室空气骤然凝固。中国腿模冷笑一声，踩着恨天高转身就走，及腰的波浪卷发扫过傅四维儿鼻尖。文静儿突然拽住傅四维儿手腕：”你川渝人不是最会摆龙门阵？快用方言给萌妹子讲个笑话。”
伊织萌茫然抬头，瑜瑾的苏绣绢帕还停在她锁骨位置。傅四维儿脑子一抽，脱口而出：”从前有座山，山上有群幺妹儿…”话没说完自己先笑趴在化妆台上。文静儿翻着白眼掏出翻译器，日文机械音在更衣室回荡时，伊织萌突然用标准普通话接道：”然后她们都去当模特了？”
众人愣怔间，造型师举着衣架冲进来：”还有二十分钟开场！谁把压轴礼服穿反了？”
混乱中瑜瑾的云锦披帛缠住了伊织萌的choker，傅四维儿举着自拍杆记录中国腿模单脚穿鞋的绝技，文静儿不知从哪摸出针线包抢救撕裂的裙摆。当伊织萌用日语夹杂中文比划着解释束腰系法时，傅四维儿突然把手机怼到她面前——屏幕上是实时翻译的弹幕瀑布。
“萌酱看我！””四维儿别挡镜头！””瑾姐姐的汉服杀我！”
走秀倒计时五分钟，后台监控突然黑屏。文静儿摸出微型相机冷笑：”就知道品牌方会偷拍花絮。”中国腿模一把扯掉碍事的裙撑：”先救场！”瑜瑾指尖翻飞重新盘发，簪子上的流苏晃成残影。傅四维儿把直播手机塞给伊织萌，自己冲去帮模特们系绑带。
当开场的鼓点响起时，伊织萌的直播镜头正好拍到傅四维儿踩着自己裙摆滚进更衣室。满屏”哈哈哈”的弹幕中，中国腿模拎着傅四维儿的后领把她拽起来，文静儿顺手往她嘴里塞了颗润喉糖：”省点嗓子待会庆功宴嚎。”
庆功宴设在黄浦江游轮，傅四维儿举着香槟追着伊织萌学日语敬酒词。瑜瑾在甲板上教中国腿模水袖舞步，月光给她们的身影镀上银边。文静儿缩在角落修图，突然被傅四维儿扑过来抢手机：”这张我和萌酱的合照要加猫耳滤镜！”
江风吹散伊织萌的刘海，她指着文静儿屏幕上的修图软件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”这个，能把我P得和瑾姐姐一样高吗？”众人愣了两秒，爆笑惊飞了江鸥。中国腿模晃着红酒杯挑眉：”不如让我站水里拍？”
零点钟声响起时，傅四维儿已经教会伊织萌用四川话骂”瓜娃子”。游轮经过陆家嘴，玻璃幕墙的倒影里，五个身影碰杯的模样被月光拓印在江面。文静儿突然说：”下次去涩谷拍街拍？”伊织萌笑着摇头：”先去四维儿的老家吃火锅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