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幕墙外的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金箔落在化妆镜前,凛子酱用尾指轻轻抹开唇釉晕染的边界。金属链条装饰的腰封勒得她呼吸微窒,却在镜中与推门而入的HatoriSama的暗红唐装产生奇妙共振。
“给。”猪小七突然从化妆台底下钻出来,粉色双马尾擦过凛子酱的小腿,掌心托着颗裹着糖霜的樱花水信玄饼,”偷渡的和菓子,最后一块啦。”
化妆间门被第三次撞开时,金属衣架与瓷砖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。Mikehouse扛着三件套西装闯进来,薄荷绿短发沾着摄影棚飘来的假雪,肩头还挂着半截珍珠项链:”谁把我更衣室的帘子换成蕾丝的了?”
屿鱼蜷缩在角落的懒人沙发里织毛衣,海藻般的长发垂落在奶油色毛线团上,织针与珍珠美甲碰撞出细碎的咔嗒声。当HatoriSama突然抓住凛子酱的手腕时,那声音停顿了七秒。
“你的胸针。”暗红广袖滑落露出缠着朱砂手绳的腕骨,HatoriSama指尖拈着那枚鎏金樱花,在所有人来得及反应前别回凛子酱锁骨下方两厘米处。金属触感像块滚烫的烙铁,凛子酱听见自己颈动脉突突跳动的声音。
拍摄现场突然陷入黑暗时,屿鱼刚织完第五圈双罗纹针法。此起彼伏的惊叫中,猪小七打翻的定型喷雾在空中划出银色抛物线,Mikehouse的袖扣精准砸中总控台某个按钮,应急灯亮起的瞬间,所有人看见HatoriSama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跃上摇臂摄像机。
“备用电源启动需要四分钟。”场务的喊声带着哭腔,玻璃幕墙外暮色开始侵蚀最后的天光。凛子酱突然解开腰封抛向空中,金属链条在应急灯下闪烁如流星轨迹。当猪小七扯断珍珠项链抛向Mikehouse时,屿鱼拆开了织到一半的毛衣。
三百颗珍珠悬浮在薄荷绿的西装面料上,奶油色毛线缠绕着暗红唐装的广袖,凛子酱的腰封化作缠绕在摇臂上的银河。HatoriSama从无人机舱门探出身子,发间别着的微型探照灯突然大亮,将所有人笼罩在钻石切割般的光束里。
“你早料到会断电?”拍摄结束后凛子酱拦住正在收拾无人机的HatoriSama,对方耳垂上晃动的碎玉耳坠映着窗外渐次亮起的霓虹。
“我料到你会解开腰封。”缠着朱砂手绳的手指拂过她锁骨处的樱花胸针,”三年前东京时装周后台,有个菜鸟模特用发卡修好了我断裂的裙撑。”
凛子酱的睫毛颤动如濒死的蝶。那夜涩谷十字路口的暴雨里,确实有人将鎏金樱花别在她湿透的衬衫上,可记忆中的面容分明是……
休息室突然传来猪小七的尖叫。她们冲进去时,屿鱼正捧着破碎的马克杯残骸,奶渍顺着指缝滴在刚完工的毛衣上。Mikehouse举着手机录像:”赌五毛钱,这杯子是被某人的珍珠项链震倒的。”
“明明是你偷喝我奶茶!”猪小七跳起来时双马尾扫落了屿鱼的毛线团,奶油色毛线滚到HatoriSama脚边。当凛子酱弯腰去捡时,樱花胸针突然勾住了毛线,扯出藏在其中的半张泛黄照片。
照片上是十六岁的凛子酱与二十岁的HatoriSama,在浅草寺朱红灯笼下的合影。水渍晕染了左下角日期,但足够看清当时HatoriSama戴着黑色短发套,眼尾没有如今那粒标志性的朱砂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