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誉铭老师，我这条人鱼尾巴是不是装反了？”芋圆有点甜提着三米长的鳞片裙摆，差点被自己的”鱼尾”绊倒在更衣室门口。深蓝色的水钻在摄影棚射灯下折射出细碎光斑，映得少女鼻尖的薄汗都在发光。
希希Gina举着粉扑从化妆台前跳起来：”哎呦我的小祖宗！”她浅紫色的短发随着动作晃出一串涟漪，手指精准捏住芋圆后腰的束带，”昨天给瓦斯塔亚试装时候，她可是踩着十公分高跟鞋都能拖着这条尾巴走台步的。”
更衣室的门帘突然被海风掀起似的飘动，瓦斯塔亚小龙虾倚在门框上啃着抹茶生巧，银色挑染的长卷发垂在缀满珍珠的抹胸上。这个拥有四国血统的混血模特伸出舌尖舔掉嘴角的巧克力渍：”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用鱼尾勾住镜头？就像这样——”她突然甩动裙摆，流光溢彩的鳞片擦着芋圆的耳畔掠过，精准扫倒三米外的反光板。
“我的柔光板！”黎菲儿抱着珊瑚道具冲进来时，正看见助理手忙脚乱扶起设备。这位蝉联三届国际模特大赛冠军的姑娘今天梳着人鱼姬配色的编发，当她转身查看设备时，发梢的贝壳装饰轻轻擦过瓦斯塔亚裸露的肩膀。
摄影棚突然陷入奇异的寂静。芋圆看着两位顶级模特之间不足十厘米的距离，突然发现她们眼尾都描着同款靛蓝色眼线——那是希希Gina今早特意调配的深海幻彩颜料。
“所以你们偷偷用了双倍定妆喷雾？”希希Gina举着化妆刷打破沉默，”我说怎么今早少了两瓶……”
“定妆喷雾算什么。”瓦斯塔亚突然勾起黎菲儿的贝壳项链，”上个月米兰时装周，她偷用过我的龙舌兰发胶。”指尖稍一用力，莹白的贝壳坠子就落入掌心，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。
黎菲儿也不恼，顺手摘下瓦斯塔亚鬓边的珍珠发卡：”去年巴黎那场秀，某人在后台顺走了我的鎏金腰链。”她晃了晃战利品，珍珠表面立刻浮起一层鎏金幻彩。
当誉铭摄影扛着镜头进来时，看到的就是两位超模像深海人鱼交换珍宝般互换饰品的画面。她黑曜石耳钉闪过兴奋的光：”保持这个状态！芋圆去把干冰机打开，希希给菲儿的锁骨补点高光，瓦斯塔亚……把你兜里的巧克力交出来！”
海洋主题拍摄在薄荷味的干冰雾气里正式开启。芋圆有点甜跪坐在仿真礁石上摆造型时，听见瓦斯塔亚在她身后轻笑：”小甜饼，你耳环和项链不是一套。”混血美人指尖划过她颈间的人鱼泪项链，冰凉触感激得芋圆缩起脖子，却看见对方变魔术般从鳞片裙摆里摸出枚月光石耳钉。
“上午在更衣室捡到的。”瓦斯塔亚说话时，黎菲儿正从她们身后游过，波光粼粼的裙摆扫过两人交叠的裙裾，像真正的鱼尾搅动海水。当芋圆对着镜头绽放招牌甜笑时，月光石耳坠恰好接住一束追光，在她脸颊投下星子般的投影。
拍摄进行到黄昏时分出了意外。当黎菲儿吊着威亚从五米高的贝壳王座跃下时，装饰在王座边缘的真水母突然破裂。二十公斤人工海水倾泻而下的瞬间，瓦斯塔亚甩着鱼尾扑过来当人肉护垫，希希Gina的粉扑盒在空中划出抛物线，誉铭摄影的镜头却稳稳捕捉到——漫天水珠定格成水晶帘幕，黎菲儿飞扬的发丝缠绕着瓦斯塔亚的珍珠头饰，芋圆抛过来的薄纱恰到好处地罩住她们湿透的衣裙。
“我的粉底液！”希希Gina跪坐在水泊里哀嚎，紫色刘海蔫哒哒贴在额头。她突然愣住——泡在水里的化妆品正晕染出奇幻的蓝紫色，顺着地砖缝隙蜿蜒成神秘的海底图腾。
誉铭摄影的尖头皮鞋踩进水里，镜头忽然怼到模特们面前：”都别动！现在你们眼妆晕成了塞壬女妖，裙摆上的水渍比任何后期都真实——芋圆把脚边的水管踢开，对，就是那个还在喷水的！瓦斯塔亚咬住黎菲儿的贝壳项链！”
当最后一缕夕阳穿透落地窗时，希希Gina用眼线笔在每位模特锁骨画上暗纹。芋圆有点甜对着手机镜头检查妆容，突然发现黎菲儿和瓦斯塔亚在给她编发辫。两位超模的手指穿梭在薄荷绿与樱粉色的发丝间，时不时为该用珍珠还是鱼骨发饰小声争执。
“这才是我想拍的东西。”誉铭摄影看着监视器喃喃自语。镜头里，泡胀的裙摆像真正的水母触须般漂浮，希希Gina正把矿泉水浇在瓦斯塔亚头顶制造发丝滴水效果，黎菲儿掰开最后半块抹茶生巧塞进芋圆嘴里，而芋圆鼓着脸颊伸手帮希希Gina拧干滴水的衬衫下摆。
暮色降临时，保安大叔举着拖把进来赶人，却看见五位姑娘瘫在湿漉漉的摄影棚地板上。瓦斯塔亚的鱼尾裙摆盖着黎菲儿的脚踝，芋圆枕着希希Gina的化妆箱，誉铭摄影还在检查相机里的成片。破碎的水母灯在她们头顶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，像一场沉入深海的梦境。
“收工后去吃麻辣烫？”希希Gina晃着空粉底液瓶子，”我知道有家店的海鲜套餐……”
“我要二十只小龙虾。”瓦斯塔亚举手时腕间的贝壳手链叮咚作响。
黎菲儿把烘干机里的裙子扔给芋圆：”记得点芋圆甜品。”
当她们裹着浴巾钻进保姆车时，誉铭摄影把今日最佳照片设成手机屏保——那是谁也没注意到的抓拍：黎菲儿坠落时，瓦斯塔亚瞳孔里映着整个破碎又重聚的蔚蓝世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