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妆镜前的灯光将空气切割成明暗分明的色块，可可西yyy对着镜子把假睫毛调整到最完美的弧度时，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金属撞击声。SonSon手忙脚乱地抓着三支口红往化妆台摔，浅金色短发被发胶固定成叛逆的弧度，鼻尖却沁着细密的汗珠。
“第三次了。”周妍希站在更衣室帘子前，黑色缎面手套裹着纤长手指叩了叩金属支架，”凌晨三点的摄影棚不是用来开茶话会的。”她的鱼尾裙摆在地面拖出暗红色涟漪，像某种冷血动物蜕下的皮。
怡子yiii在试衣间里笑出声，软糯的上海腔调裹着蒸汽从门缝里溢出来：”希姐上个月拍VOGUE封面的时候，可是把助理买的冰美式泼到人家鞋面上呢。”她裹着浴袍推门而出，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，转身时露出后背整片蝴蝶刺青。
陈小喵突然从置物架后面探出头，毛绒猫耳发箍随着动作晃了晃：”我赌怡子的湿发造型能撑过十分钟。”她怀里抱着五杯奶茶，吸管在塑料膜上戳出整齐的圆孔，”七分糖加椰果，赞助商送的——啊！”
塑料杯坍塌的声音和SonSon的尖叫同时响起。陈小喵被垂落的幕布绊倒时，SonSon正对着镜子发现腰侧拉链崩开两寸，薄荷绿薄纱裙像被撕开的新鲜叶片般裂开缝隙。可可西yyy伸手接住即将坠地的奶茶杯，冰凉的液体顺着虎口滑进袖口，却先一步扯过旁边的珠针别住SonSon的裙摆。
“别动。”她的声音比想象中低沉，手指贴着对方腰线游走时，SonSon耳垂上的银色圆环突然开始发烫。周妍希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们身后，指尖捏着半截断掉的水钻项链：”这种廉价配饰会刮坏高定礼服。”
摄影棚顶部的射灯突然全部亮起，白光像倾盆大雨浇在每个人身上。怡子yiii抓起梳妆台上的定型喷雾，对着SonSon炸开的刘海连续按压五次：”你们有没有闻到焦味？”她鼻尖微皱的模样像嗅到危险的小动物。
浓烟从更衣室角落腾起的瞬间，陈小喵的奶茶杯还在地上滚动。周妍希的高跟鞋精准踩住滚动的杯子，拎着灭火器的动作比她走秀时的台步更利落。怡子yiii已经拽着SonSon退到安全通道口，后背的蝴蝶刺青在应急灯下振翅欲飞。
“是电热夹板短路。”可可西yyy踢开仍在冒火星的插线板，黑色马丁靴边缘沾着干涸的奶茶渍。陈小喵蹲在角落戳了戳烧焦的裙角，猫耳发箍歪到耳后：”这件Valentino秀款要赔的话，得喝三个月西北风吧？”
SonSon突然举起手机，前置摄像头映出她糊掉的烟熏妆：”快看热搜！”她破碎的美甲戳在屏幕上，”#摄影棚惊现火情#已经爬到第17位了，评论区都在猜是不是我们搞行为艺术。”
周妍希把灭火器放回原位，腕间的银色手链叮当作响：”通知经纪人准备通稿，怡子联系品牌方道歉，可可西带SonSon去重新化妆。”她扯掉烧出破洞的丝绒手套，露出食指关节处的玫瑰纹身，”陈小喵，把你藏的巧克力交出来。”
凌晨四点的冷风从安全通道灌进来，怡子yiii裹着陈小喵递来的羊绒披肩，看周妍希就着矿泉水吞下胃药。SonSon的新裙子是可可西yyy用六个别针临时改造的，不对称的裙摆反而被摄影师夸赞有解构主义美感。当闪光灯第七次亮起时，陈小喵突然从后面抱住周妍希的腰：”希姐要不要试试猫耳发箍？”
烧焦的布料气息混合着定型喷雾的化学香味，在摄影棚上空凝结成奇异的薄雾。可可西yyy把SonSon崩开的项链缠在自己手腕上，金属链条陷入肌肤的触感像某种隐秘的契约。晨光染白窗帘时，她们挤在狭窄的化妆间里分食最后一块巧克力，怡子yiii背上的蝴蝶停驻在周妍希的肩头，陈小喵的奶茶吸管戳到了SonSon的酒窝，而可可西yyy终于摘下了那副焊在脸上的银色耳坠。
